体育新闻 http://zuoshiji.com/ 8岁那年,沙宝亮被父母“扭送”到了杂技团。 这个胡同里最淘气的孩子,每天最喜欢爬树上墙,偷摘邻居家的枣和葡萄。 “好好熬熬他的精力!” 这是父母对杂技团师傅由衷的说法。 1972年,沙宝亮出生在北京的牛街。 别的小孩是淘气,他更像是精力过剩。 贪玩外加闯祸,小时候的他没少让父母操心。 进入杂技团后,他之前的奔放天性被压抑住了。 这里既不是家,也不是小学校园,每天有着严苛的作息时间。 天刚蒙蒙亮,他就跟着众位师兄弟起床了。 练功是他们必备的功课。 刚开始的时候,沙宝亮每天还非常欢实。 他心里还想着,这也没见得有多难啊,能熬得下来。 可惜时间一长他才发现不对劲儿了。 以前在家里爬树上房,仅仅是玩儿,玩腻了还能歇会儿。 可在杂技团里登高下低的,全部都是练功,没有老师的命令根本不能停下来。 所以练了一段时间后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累。 又过了一段时间,他累到每天晚上熄灯之后眨眼就睡着了。 以前在家里的床上,黑暗中他睡不着,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体会过。 然而彼时的沙宝亮毕竟还是个孩子,身上有贪玩的天性,免不了会闯祸。 有一次,他实在忍不住了,居然趁着老师不在,在练功房里踢球。 胆子大不说,而且玩起来还忘乎所以。 一高兴,一抬脚,球飞出去,不偏不倚砸在了墙角的一面玻璃镜上。 玻璃镜被砸碎,老师肯定要追究。 很快就查到是他小子干的,生气的老师开始体罚他,让他去墙角倒立。 老师刚离开,他就喊那些在一旁偷看的师兄弟。 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可以躲避惩罚——装晕。 可惜平白无故的,而且刚开始倒立,根本晕不过去。 沙宝亮就让师兄弟拿来了各自的臭袜子和臭鞋。 堆了一堆,然后放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。 他原以为闻着这些臭味儿,肯定能晕过去。 可谁曾想味道倒是很臭,但是越闻反倒越清醒。 味道实在太臭,他也慢慢有些称不住,头直往臭袜子里扎。 但很快老师就来了,拿了根藤棍打在他胳膊上。 他疼得一激灵,就又撑住了。 就这样,在老师藤棍的“威慑”下,他倒立了俩小时。 眼看他都不会动了,老师才招呼他的那些师兄弟把他抬回去。 手还是举着,因为血液的回流,眼睛肿成了一条缝,好像被蜜蜂蛰了一样。 经过这一次后,沙宝亮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。 不过,当初学杂技,仅仅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。 渐渐长大后,他对于杂技并不热衷。 每次看到老师的自行车停放在学校,他就条件反射一般腿肚子直转筋。 有时候实在不想训练了,他就咬咬牙,给鼻子上来一拳。 老师发现他留鼻血,让他去卫生间洗洗。 趁着这个时间,他才能稍微休息会儿。 有好几次,他还尝试着逃跑。 偷偷溜出学校,身上又没钱,也不敢回家。 他就躲进附近工地的水泥管子里。 不敢回学校吃饭,就去附近偷人家的菜。 白菜生着吃,土豆就烤熟了再吃。 这样偷跑出来一两天,实在饿得不行,还是觉得学校的饭菜好。 因此偷跑出去几天后,他又蔫蔫地回去了。 或许唯一快乐的事情,就是在杂技团里骑马。 没人愿意干这个,他偏偏喜欢。 有时候骑在马上,一呆就是一两个小时。 高强度的训练,让他在十几岁的时候,就拿到了在法国一个杂技节上的金奖。 可渐渐长大的沙宝亮,对于杂技却一点也爱不起来。 他迷上了唱歌,青春期之后,经常和一帮哥们儿去歌厅里一展歌喉。 用沙宝亮的话来形容,那个时候,正是歌厅歌手最红的年代。 有一次,他和朋友又出去玩。 平日里驻唱的歌手,那天正好有事没去。 于是,他就上台演唱了一首《改变所有的错》。 唱完之后,赢得了阵阵喝彩。 歌厅的老板直接找他,让他留下来唱歌。 沙宝亮想都没想,选择了唱歌。 这家名为卡萨布兰卡的夜总会,就成了沙宝亮唱歌的起点。 那时候,他已经和未来的妻子朱娜在一起一年了。 还在1988年的时候,因为一次演出,沙宝亮和初恋朱娜认识了。 朱娜也是北京人,比沙宝亮小一岁,她是从小学民族舞和芭蕾舞的。 那时候沙宝亮在杂技团,朱娜在北京的一家歌舞团。 20岁的时候,沙宝亮正式向朱娜表白。 两个年轻人走到了一起。 彼时的沙宝亮还没有离开杂技团,每个月200元的工资,外加演出时几块钱的补助, 让他在女朋友面前显得捉襟见肘。 他没钱请女朋友去喝咖啡,更不要说下馆子搓一顿。 两个人唯一的恋爱项目,就是在北京的街头巷尾压马路。 有时候饿了,两根雪糕,外加煎饼果子,一口一口地吃着,都能让俩人吃出笑意。 年轻人嘛,两个人心里有爱,并不觉得这算什么。 只是有一次沙宝亮去歌舞团里找朱娜,发现朱娜同事的男友,个个都是开着汽车去的。 他一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,立刻相形见绌。 于是,沙宝亮就把内心的纠结说了出来,跟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谈恋爱,太委屈你了。 不过朱娜却说,两个人有爱,比豪车大房子重要多了。 而事实上,彼时的沙宝亮不但没什么钱,就连工作都有点无着落了。 小时候练功,身上各处落下了一身的疾病。 如今年纪大了,时不时便会发作,这就导致他在杂技团里根本没法演出。 生计渺茫,他起初想要开个什么店。 不过女友并不同意他去做生意,她清楚男友的性格,这一行不适合他。 后来沙宝亮开始频繁出入歌舞团唱歌,但是否真的转行做这个,他自己也没有下定决心。 一直到1995年春天,朱娜拿出了自己的两万块积蓄。 她让沙宝亮到中央音乐学院进修。 此后,朱娜又出钱,帮助男友组建了一个小型的乐队。 彼时的朱娜相比于沙宝亮,因为不断接演影视剧角色,生活上要好很多。 可像沙宝亮这种半路出家的歌手,既没有人脉也没有钱,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。 他个人只能在酒吧或者夜店里驻唱,收入能勉强支撑他的生存。 可在这种地方唱歌,几乎永无出头之日。 虽然有一个乐队,但因为没有资源和名气,他们连演出的机会都没有。 偶尔到北京郊区农村的文化宫演出一下,就算大收获。 因为收入不稳定,所以整整十几年的时间,沙宝亮都没敢向朱娜求婚。 转眼到了2000年,沙宝亮28岁,朱娜也已经27岁了。 对一个女生来说,27岁的年纪已经不小了。 然而男友还没有任何要结婚的意思。 于是,她主动跟沙宝亮提起了这件事。 “咱俩认识已经12年了,是该考虑结婚的事了。” 沙宝亮听后面有难色:“像我现在的情况,根本办不起婚礼。” “我什么都不要,我只要你。” 在朱娜的心目中,婚纱、钻戒以及浩浩荡荡的车队,这些都是身外之物。 她想要的,是要跟自己所爱的人长久在一起。 那年秋天,两个人领取了结婚证。 结婚之后,沙宝亮的父母提出,把自己住的两居室让给小两口,他们租房住。 朱娜不同意,怎么能一结婚就把父母赶出去。 她和沙宝亮两个人租房住。 彼时,沙宝亮的收入还是非常的不稳定,家里的主要收入,全靠妻子拍戏。 为了省钱,她经常把剧组处理的旧衣服买回去穿。 如果是西装或者外套,洗干净再烫熨一下给丈夫穿;女装就留给自己穿。 不合身的,她就改装一下再穿。 朋友知道她穿旧衣,纷纷数落她,这简直是作践自己。 直言她当初不应该嫁给爱情,现在这种生活就是明证。 朱娜对于他们的议论并不在乎,毕竟生活是自己的,幸福与否也只有自己知道。 只是丈夫得知这些非议后,觉得非常对不住妻子。 朱娜反倒劝慰沙宝亮,怎么生活那是咱们自己的,别人说就让他们说去。 结婚第二年,朱娜跟丈夫商量,咱们该考虑要孩子了。 沙宝亮很难过,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妻子的年龄都不小了,是该考虑要后代了。 但是一想到自己依旧默默无闻,收入也是异常不稳定,他就没有任何自信。 他不想把孩子生在出租屋里,至少也得有了自己的家后,再考虑这个。 沙宝亮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妻子,朱娜最后也只能同意了。 整整十几年的时间,沙宝亮没有名气,只能长时间在酒吧等地驻唱。 转变直到31岁那年才真正的出现。 那一年,电视剧《金粉世家》播出。 主题曲《暗香》是沙宝亮演唱的。 随着电视剧的热播,这首主题曲也迅速走红。 他开始签约新的文化公司,当年推出的单曲《我的秋天谁来过》, 也在随后登上了国内流行音乐的排行榜。 之后连续两年,他还登上了春晚的舞台。 沉寂多年的沙宝亮,终于在国内走红了。 2005年,沙宝亮终于事先了多年的心愿,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。 一年多以后,他的女儿出生。 然而女儿刚刚出生,就一直吐奶。 经过检查后才得知,孩子的幽门是闭合的,需要做手术打通。 所幸手术很成功,33岁的沙宝亮在手术室外,和妻子哭成了一团。 女儿的出生,让朱娜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家庭。 丈夫的事业蒸蒸日上,她自己转瞬间,则成了灶台间一个平凡的女人。 多年的家庭生活,让她渐渐和社会脱节。 相比之下,丈夫事业辉煌,于是中年人的危机和沟沟坎坎,开始渐渐在心间萌生。 有一次开家长会,沙宝亮和妻子是一起去的。 如今的沙宝亮成了名人,就有人把他和妻子的照片发到了网上。 一时间网上说什么的都有。 有人说两个人的婚姻并不幸福,也有人说朱娜配不上沙宝亮,倒是更像他的姐姐。 这些话未免太过于伤人,于是生活中渐渐和丈夫生出了很多嫌隙。 沙宝亮也很苦恼,不知道妻子这是怎么了。 有一次,他就把内心和家庭的苦水,倒给了好朋友郎平。 郎平告诉沙宝亮,这么多年在家里,妻子的内心多少是不甘的。 你应该鼓励朱娜,让她重新出去找一份工作。 于是,沙宝亮就把这种想法告诉了妻子。 谁知朱娜变得非常敏感,这么多年过去了,突然赶我出去工作?是怨我吃闲饭吗? 无论沙宝亮怎么说,朱娜就是听不进去。 眼看两个人的生活渐渐生出了许多变故,过去的举案齐眉眼看就要远去了。 父母知道他们的困惑之后,也经常劝说两个人。 沙宝亮的母亲先是批评了儿子一通,日常对家庭尤其是对妻子关心不够。 之后便又解劝朱娜,女人虽然能以丈夫为重心,但是也不能太过于迷失自我。 尤其是在孩子长大后,最好是有一份工作。 不是为了养家,而是通过一份工作,能够让自己收获快乐。 就这样,在家人的开导下,朱娜渐渐放下了内心的芥蒂。 她重新找了一份在文化公司的工作。 工作之后,交际的圈子扩大, 不会整天再局限于家庭,她和丈夫之间的话题也变得多了起来。 对朱娜而言,虽然不再从事演艺事业了,但新的工作,也让自己的人生焕发了第二春。 沙宝亮则把生活的重心,一点点向家庭倾斜。 不忙演唱的时候,他就在家里做家务,陪伴妻子和女儿。 一转眼,如今的沙宝亮马上到了知天命之年。 今年的一月份,有网友在机场的餐厅里偶遇到了他。 纯粹的路人打扮,给人的感觉很低调甚至有点邋遢。 对沙宝亮而言,早年的坎坷和年轻时候的高潮都已经历, 接下来,就是和家人享受平静。 ![](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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